焦点热讯:为什么现在很多中医师连最基本的寒热阴阳都不愿辨,不会辨
过去学中医主要是跟师,通常的培养模式是一边背书,一边跟师看诊。虽然不一定符合传授知识的一般规律,但是,最大的好处是“师带徒”从一开始就教会学生从整体上把握健康,从实践中去验证理论,不断积累经验,所以“能不能解决问题”是对知识掌握情况的评判标准。
而现在的院校教育则是按照西医学的思维模式构建中医学的课程体系,看起来知识结构完整、系统性强,但是,把中医的整体观念肢解了,同时也把理论和临床分割开来。如此一来,最直接的后果是导致现在的临床医生和实习生经常有“中医理论与临床脱节”的感觉,这与中医学理论的特性是相悖的,因为中医学来源于实践,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学科比中医学与实践联系更紧密。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之所以感到“脱节”,主要原因是现在的课程体系偏离了中医学原有的从实践到理论再到实践的认知轨道,学生一开始就产生了思维的错位,学会了用西医的临床思维来套中医的理论。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关于辨证,教科书一般是按照每一个证的“定 义”“临床表现”“证候分析”写下来的,照顾的是系统性。但辨证更重要的是“辨”,通过对实实在在的临床征象进行分析、辨别,才能得出结论。由于没有学会“辨”,只学会了“证”,到了临床只能按图索骥,所以,第一个感觉就是“对不上号”。现在的一些“辨证标准”,硬是给每个证的诊 断依据扣上“几条主症 几条次症”,用的是西医的诊断思维模式,而中医临床实际并不是这么回事,你说能不“脱节”吗?
有一次我到一所医院进行教学检查,观摩了教学查房。只见带教老师面对着一个中风后遗症的患者对实习生侃侃而谈,从肝肾阴虚、肝阳上亢、阳亢化风说到风痰阻络,从镇肝熄风汤说到补阳还五汤,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直听得我满脸发烧,心里一直很纳 闷:“怎么他所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发现?!”寻思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整套的理法方药都是猜出来、套出来的。因为知道“患者是脑卒中后遗症”,所以,从中医角度看就必然是“风、火、痰、虚、瘀”。跟在这样的老师身边,我们的学生于是就这么学会了“以病测证”“对病下药”。
据说类似的现象并不少见。如果真是如此,学生的中医思维和对中医的信心又怎么能建立起来呢?难怪有人担心中 医师一代不如一代。
鱼腥草能抗感染,板蓝根能抗病毒,黄芪能提高免疫力,这些都是经过现代药理研究证实的。临床上根据这些药理作用进行用药可能对某些疾病的治疗有效,即便如此,在这种指导思想下诊病的医生已不能算是中医,这种 用法下的鱼腥草、板蓝根、黄芪也不能算是中药。
有一位朋友的父亲已经90多岁了,一段时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很好。5天前出现咳嗽、发热,便到一所医院住院。经过CT检查诊断为“肺部感染”,经过治疗,病情却不见好转。我去探望病人的时候,建议他吃点中药,朋友说老人家不肯,因为他曾经服了2天中药,不仅咳嗽没有好转,还拉肚子、欲呕。我看了一下患者,只见他精神极度萎靡、气不足息、面色晦暗无华。再看所开的中药为麻杏石甘汤加黄芩、鱼腥草等清热解毒、“抗感染”的药物,心中暗暗叫苦。然而, 我又不便多说,所以只好劝朋友:“我给你推荐一位本院的中医,请他给令尊开一剂药,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第二天,我请该院的一位中医教授过去会诊。诊毕,那位教授告诉我:“瞎扯,病人阳气亏虚,元气欲绝,还开那么多清热泻火的药,不死才见鬼呢!我给他开了人参、附子等。”听完之后,我告诉朋友:“令尊有救了!”
我还有一个老朋友,患了“小脑萎缩”。开始时除了走路绊脚、语言不利之外,还有一些很典型的症状,如怕热、烦躁、便秘、失眠、纳呆(吃不下饭)。他希望中西医结合治疗,就住到中医院。因出差在外,半个月后到 医院看望他,结果大大出乎意料。他的状态非但没有改善,而且在走下坡。
经了解才知道,刚入院的时候,医生说据报道艾灸百会穴可防治小脑萎缩, 就用艾灸治疗;他觉得乏力,医生就给他挂“参附注射液”;吃不下饭便怀疑胃有问题,只好做个胃镜检查,发现是“霉菌性胃炎”,便给他挂“大蒜精”。几番折腾,患者变得狂躁起来,有时候彻夜不眠。
问题出在哪里呢?因为患者表现出来的“怕热、烦躁、便秘”等都是一派典型的热象,而无论是“艾灸百会”“参附注射液”还是“大蒜精”都属于温热的方法,这就叫 “火上浇油”。我实在于心不忍,不顾同道之嫌,主动要求给他开个方。吃完之后患者大便通了,胃口好了,睡眠改善了,走路也有了力气,说话也流利了许多。他很惊讶,问我开了什么药,我告诉他:“很简单,因为你痰热内扰,腑实不通,我开的就是黄连温胆汤加生大黄。”
其实,我从来没有发现方中哪一味药经研究报道可以治疗“小脑萎缩”,只是想起了已故名医盛国荣教授的一番话:“中医看病要特别关注"吃、睡、拉’。饮食、睡眠、二便正常,病就好了一半。”
虽然这只是一个十分平常的案例,但令人费解的是:为什么我们现在的中医师连最基本的寒热阴阳都不愿辨,不会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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